探索者9442山坳里浮起一层棉絮似的云,先是裹着山尖,接着漫过坡地,像谁扯碎了半匹白绢,稀稀疏疏又叠叠层层地压下来。雾紧跟在云后,裹着潮润的凉意漫开,先是给松针蒙上细纱,再给岩石描上银边,最后连石缝里的野菊都被揉进了乳白的雾里——可就在这一片混沌里,偏有光漏了出来!许是云缝里挤进了一缕霞光,或是晨露在花瓣上折射的光斑,那光穿透云雾的刹那,像谁撒了把碎金在绿叶间,红的、粉的、黄的花影在雾里忽明忽暗,倒比晴日里更添了几分朦胧的艳。
风来得急。它从山那边俯冲而下,卷着松涛的轰鸣,掠过草甸时打了个旋儿,把野菊的茎秆吹得东倒西歪。浪也跟着凑热闹,从崖下的溪涧窜上来,撞在石头上碎成雪沫,又扑向岸边的花丛,溅起的水珠沾湿了花萼。可那些花偏不肯低头——被风吹得歪向一边的,待风势稍缓,立刻又直起腰杆;被浪打湿的花瓣,垂着水珠反而更透亮,像浸了蜜的玛瑙。
云散了些,雾淡了些,风还在吹,浪还在打,可那片花海依旧闹哄哄地开着。红的像火苗在抖,粉的像云霞落了瓣,黄的像碎金在晃,连被雨打落的几片花瓣,都还恋着枝桠,在风里打着旋儿不肯落地。原来最烈的风雨,也折不断它们往土里扎的根;最浓的云雾,也遮不住它们骨子里的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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