探索者1232大周朝,宁王府偏院。
隆冬的风从窗棂缝隙钻入,吹得烛火摇曳欲灭。楚明萝蜷缩在硬榻上,单薄的被褥早已挡不住寒意。她伸出枯枝般的手,想要拢一拢身上破旧的棉衣,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。
"王妃,该喝药了。"
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嬷嬷推门而入,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,嘴角挂着讥诮的笑。什么王妃,不过是个将死的弃妇罢了。
楚明萝艰难地撑起身子,浑浊的眼望向窗外。又是一年冬雪,算来她嫁入宁王府已有十二载。十二年前,她还是礼部侍郎家的嫡女,满心欢喜地嫁给心仪的表哥褚晋,何曾想过会有今日?
"咳咳——"药汁入喉,苦得她心肺俱颤。这哪里是什么药,不过是加速她死亡的毒水罢了。
"柳侧妃说了,王妃身子弱,得好好'调理'。"老嬷嬷故意加重了"调理"二字,眼中满是恶意,"王妃可别辜负了侧妃一番'好意'。"
楚明萝闭上眼睛,不愿再看那副嘴脸。柳青黛,她从小疼爱的表妹,如今已是宁王最宠爱的侧妃。而她这个正妃,不过是个占着位置的碍眼之人。
待老嬷嬷离开,楚明萝再也忍不住,一口鲜血喷在破旧的被褥上。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,可恨啊,她死不瞑目!
她恨褚晋薄情寡义,为了权势娶她,又为了讨好柳家将她弃如敝履;恨柳青黛蛇蝎心肠,不仅夺她夫君,还害死了她年仅五岁的孩儿;更恨自己眼盲心瞎,错信奸人,连累父兄被贬,家破人亡。
"若有来世......"楚明萝攥紧被角,指甲陷入掌心却不觉疼痛,"我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!"
窗外风雪愈急,楚明萝的意识逐渐模糊。恍惚间,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十五岁那年,春光正好,她随父赴京,对未来满怀憧憬......
"姑娘?姑娘醒醒!"
一道熟悉的声音将楚明萝从混沌中唤醒。她猛地睁开眼,入目是一张圆润的少女脸庞——是她出嫁前就病故的丫鬟焦糖!
"焦糖?"楚明萝惊得坐起身,这才发现自己竟在一辆行驶的马车里。窗外春光和煦,杨柳依依,哪还有半分隆冬景象?
"姑娘可是梦魇了?"焦糖递过一方帕子,"您满头是汗呢。"
楚明萝低头看自己的手,肌肤细腻白皙,哪还有半点枯槁模样?她心跳如鼓,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浮上心头。
"现在是什么年份?我们这是去哪儿?"
"永和十二年春呀。"焦糖奇怪地看着自家小姐,"老爷升了礼部侍郎,咱们全家迁往京城,姑娘忘了么?"
永和十二年!楚明萝如遭雷击。她竟然回到了十七年前,自己十五岁那年!
她强压下心中惊涛骇浪,不动声色地接过帕子拭汗。前世种种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——这一年进京后,她会在赏花宴上遇见宁王褚晋,被他翩翩风度所迷,非君不嫁。父亲拗不过她,最终应下这门亲事,却不知是亲手将女儿推入火坑。
"姑娘脸色还是不好,要不要请府医看看?"焦糖担忧地问。
"不必。"楚明萝摇头,掀开车帘向外望去。车队正行至一处山道,远处隐约可见客栈的轮廓。她记得这里,前世曾在此歇脚,还救了只受伤的小兔。
这一世,她不会再做那个心软天真的楚明萝了。
傍晚,车队在客栈安顿下来。楚明萝推说乏了,独自在房中静思。她必须好好筹谋,改变前世命运。首先得阻止与褚晋的婚事,其次要提醒父兄提防柳家,最重要的是,她得找出前世害死她孩子的真凶。
正思索间,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。楚明萝警觉地望去,只见窗棂上赫然插着一支羽箭!
她心头一跳,轻手轻脚走到窗边,借着月光,看到院墙下倒着一个黑衣人。那人似乎受了伤,正试图起身。
换做前世的她,早吓得叫人了。但如今的楚明萝已非吴下阿蒙,她冷静地观察片刻,确认没有其他危险后,悄悄推开窗户。
"需要帮忙吗?"她压低声音问道。
那人猛地抬头,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映入眼帘。楚明萝呼吸一滞,这张脸她太熟悉了——肃王褚容璋,当朝皇帝的幼弟,褚晋的皇叔!前世她只在宫宴上远远见过几次,却对此人印象极深。传闻他冷酷无情,却在褚晋谋反时力挽狂澜,成为摄政王。
他怎会在此?还受了伤?
褚容璋目光如电,警惕地盯着窗口的少女。月光下,她肤若凝脂,眉目如画,一双杏眼里竟没有半分惧怕,反而透着超出年龄的沉稳。
"姑娘何人?"他声音低沉,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。
楚明萝心思电转,这是个机会!若能结交这位未来的摄政王,对她复仇大计大有裨益。
"路过之人。"她轻声道,"阁下受伤不轻,若不嫌弃,小女子略通医术。"
褚容璋眯起眼,似在权衡。箭伤在肩,若不及时处理确实麻烦。他微微颔首:"有劳。"
楚明萝迅速取了房中常备的金疮药和干净布条,又从后窗悄悄溜出。走近了才看清,褚容璋肩头插着一支箭,鲜血已浸透半边衣袍,却仍挺直腰背,不见半分狼狈。
"得罪了。"她蹲下身,利落地折断箭尾,"需将箭头取出,会有些疼。"
褚容璋不语,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。楚明萝不再多言,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。前世在宁王府备受冷落时,她曾钻研医书打发时光,不想今日派上用场。
"姑娘医术不似略通。"褚容璋突然开口。
楚明萝手上动作不停:"家母体弱,久病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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