探索者5705

山雨初歇，柳明在青石小径上发现了一条受伤的白蛇。它通体如雪，唯有额间一点朱砂，在雨后的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柳明心生怜惜，将它轻轻捧起，带回了山中小屋。 "小东西，忍着点。"柳明用草药为白蛇包扎伤口，指腹不经意抚过冰凉的鳞片，却莫名感到一阵心悸。白蛇抬头，金黄色的竖瞳凝视着他，仿佛能看透灵魂。 当夜，月光如水。柳明伏案读书时，忽闻环佩叮当。抬头间，一位白衣女子立于门前，眉间一点朱砂，正是白日所救白蛇所化。 "公子救命之恩，白璃无以为报。"她的声音如清泉击石，眼波流转间带着不属于人间的灵动。 柳明惊得打翻了砚台，墨汁染黑了半卷诗书。白璃轻笑，素手轻拂，墨迹竟如活物般退回砚中。从那天起，书生的小院多了位常客。白璃带来山间珍果，柳明则教她人间诗词。她学得极快，却总在"情"字上停顿，眼中闪过困惑。 "情为何物？"某个春夜，白璃指着诗集中一句"曾经沧海难为水"问道。 柳明望着她被月光镀上银边的侧脸，心跳如鼓："情就是...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冲动。" 白璃忽然转头，两人呼吸相闻。柳明看见她瞳孔缩成细线，却鬼使神差地向前倾身。就在双唇将触未触之际，窗外惊雷炸响，白璃瞬间消失，只余一片白鳞落在柳明掌心。 三日后，柳明在山洞找到蜷缩的白璃。她已现出原形，十丈白蛇盘踞洞中，却将头深深埋入身体。 "我早已知晓。"柳明颤抖着抚摸冰冷的鳞片，"那日包扎时，你额间朱砂映在我手心，就像...烙进了心里。" 白蛇抬头，金瞳含泪："人妖相恋，我会消散修为..." "我不在乎天长地久。"柳明将额头抵上她冰凉的鳞片，"只求此刻真实。" 洞外暴雨倾盆，洞内却如春暖花开。白璃化作人形投入柳明怀中，体温不再冰冷。那一刻，她甘愿用五百年修行，换这凡人一生的温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