探索者7520

雨下得像要把城市淹没。林晚站在便利店门口，望着如注的暴雨，叹了口气。她拢了拢单薄的外套，正准备冲进雨里，突然在街对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。 那个身形，那个走路的姿势——即使隔着雨幕和五年时光，她也一眼认了出来。 "程远？"她下意识喊出声，声音却被雷声吞没。 对面的男人似乎听见了，猛地转过头。就在这一瞬间，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过，溅起的水花模糊了视线。等林晚再次看清时，男人已经穿过马路，站在她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。 他浑身湿透，脸色苍白得可怕，左臂有一道狰狞的伤口，鲜血混着雨水滴落在地。 "林晚..."他叫着她的名字，声音嘶哑，"帮帮我。" 五年前不告而别的初恋男友，如今带着满身伤痕出现在暴雨夜。林晚应该转身就走，应该报警，应该做任何理智的事——但她只是颤抖着伸出手，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程远。 "你怎么..." "有人要杀我。"程远打断她，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恐惧，"我不记得为什么，但我记得你。只记得你。" 林晚的公寓里，暖气嗡嗡作响。程远坐在沙发上，任由她处理伤口。近距离看，他变了很多——眼角有了细纹，下巴上是一层青黑的胡茬，右眉骨多了一道疤。但当他抬眼看她时，那双眼睛还是和记忆中一样，深邃得像是能把人吸进去。 "这是枪伤。"林晚用镊子取出最后一块碎片，声音发紧，"你到底惹了什么人？" 程远摇头："我不知道。醒来时就在一个仓库里，口袋里只有这个。"他从湿透的牛仔裤里掏出一个银色U盘，"然后那些人就来了...我逃跑时撞到了头，很多事都想不起来。只记得你的地址，还有..."他顿了顿，"还有我们分手那天的雨，和今晚一样大。" 林晚的手抖了一下。那天她站在雨里等了三小时，最后收到一条短信："对不起，忘了我吧。" "五年了，程远。五年没有任何消息，现在你带着枪伤和失忆出现在我面前？"她放下镊子，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，"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吗？" 程远伸手想碰她的脸，却在半空停住："我..." 突然，公寓的灯全部熄灭。黑暗中，林晚感到程远猛地扑过来，将她压在地板上。几乎同时，窗户玻璃爆裂，一颗子弹嵌入他们刚才所在位置的墙壁。 "别出声。"程远在她耳边低语，温热的气息拂过颈侧。他的手掌紧贴着她的后背，心跳透过潮湿的衣料传来。这个拥抱熟悉又陌生，让林晚一时分不清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让她的心脏狂跳不止。 脚步声从防火梯传来。程远轻轻放开她，从茶几抽屉摸出一把剪刀——多么荒谬，这是林晚修剪插花用的钝剪刀。 "后门，"他悄声道，"数到三就跑。" 林晚抓住他的手腕："你呢？" 黑暗中，程远似乎笑了一下："看来你还是关心我的。" 这不是她认识的程远。她记忆中的男孩连打架都不会，更别提面对持枪歹徒。这五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？那个U盘里又藏着什么秘密？ "一，"程远开始倒数，声音冷静得可怕，"二..." 林晚突然意识到，她可能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——无论是五年前，还是现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