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残更未尽,长安城的石板路还凝着夜露。沈青黛挎着药箱转过平康坊的街角,忽然被暗巷里伸出的手攥住裙角。
"别出声。"
血腥气混着雨水漫进鼻腔,青黛的银针已夹在指尖。借着檐角灯笼的微光,她看见半倚墙根的男人——玄色劲装浸透暗红,肩头插着半截断箭,眉眼却凌厉如刀。
"你的箭伤再深半寸就会刺穿肺脉。"青黛蹲下身掀开他的衣襟,指尖触到滚烫的皮肤,"需要立刻拔箭。"
男人按住她手腕:"追兵就在三条街外。"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犬吠声。青黛这才注意到他腰间鎏金鱼符在暗处泛着微光,那是皇城司的腰牌。
"跟我来。"青黛解下披风裹住他,搀着人拐进后巷小门。药香扑面而来时,男人终于支撑不住栽进晒药的竹匾,压碎几朵干枯的曼陀罗。
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。青黛用银剪绞开黏连的血衣,忽然被他攥住手腕:"姑娘不怕惹祸上身?"
"医者眼中只有伤病。"青黛挑开他掌心的老茧,"倒是大人这手上的弓弦痕,怕是比箭伤更难愈合。"
男人瞳孔微缩。窗外骤雨拍打紫藤,他望着少女低垂的睫毛在瓷白面容投下蝶影,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含光门截获的密信——"魏博暗桩已潜入平康坊"。
拔箭时谁都没出声。青黛将捣碎的茜草敷在他伤口,忽然听见前堂传来叩门声。男人瞬间摸向腰间短刀,却见少女镇定地理了理鬓发:"阿兄回来了。"
木门吱呀作响,青黛的兄长沈砚之挟着夜雨踏入药铺。当他解下蓑衣时,青黛注意到兄长腰间多了枚乌木牙牌,边缘刻着细微的波浪纹——那是魏博节度使府的标记。
"这位是..."沈砚之的目光扫过榻上之人。
"过路客商遇了盗匪。"青黛截住话头,将染血的布巾浸入铜盆,"阿兄不是说要去洛阳收药材?"
沈砚之轻笑:"听闻长安要变天,赶回来接你。"他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腰间牙牌,青黛突然想起半月前在兄长书房见过的密信残片,朱砂写就的"神策军"三字艳如凝血。
三更梆子响时,青黛端着汤药推开厢房门。月光漏过窗棂,照见男人倚在榻上研究她的脉案,未束的黑发垂落肩头,凌厉轮廓竟显出几分柔和。
"陆九卿。"他突然开口,"我的名字。"
青黛手一抖,药汁在碗沿荡开涟漪。三日前朱雀大街的骚动突然浮现——皇城司副指挥使当街斩杀魏博细作,血溅三尺染红胡姬的舞裙。
"沈姑娘可知平康坊近日多了许多生面孔?"陆九卿接过药碗,目光却锁住她的神情,"比如...穿着六合靴的药材商人?"
檐角铜铃骤响,穿堂风卷着药香扑灭烛火。黑暗中青黛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,方才替陆九卿换药时,她分明在他中衣夹层摸到半张染血的密信,火漆印着龙武军的虎头纹。
突然前堂传来瓷器碎裂声。青黛冲出去时,只见三个黑衣人持刀立在月光里,沈砚之的折扇正抵住为首者的咽喉。血珠顺着精钢扇骨滴落,在地砖上绽开红梅。
"魏博的狗来得倒快。"沈砚之笑意未达眼底,扇面突然弹出一排银针。黑衣人应声倒地时,青黛看见兄长袖中滑出半枚青铜符节,那是十五年前随神策军一起消失的兵符。
陆九卿的剑锋就是这时架在沈砚之颈间的。他不知何时已立在廊下,苍白的脸色衬得眼眸黑沉如墨:"沈公子这手流云扇,倒是像极了当年神策军裴将军的招式。"
沈砚之反手用扇骨格开剑刃:"陆大人不妨猜猜,当年是谁把神策军布防图送给魏博节度使的?"他突然扯开衣襟,心口处狰狞的箭疤在月光下宛如蜈蚣,"这枝鸣镝箭,可是你们皇城司的制式。"
青黛手中的药箱砰然落地。记忆如潮水漫过——七岁那年暴雨夜,母亲将她塞进地窖时脖颈溅上的温热,父亲书房里烧了一半的舆图,还有阿兄背着她逃出火海时,身后追兵的箭雨破空声。
陆九卿的剑尖开始颤抖。十年前他亲手在玄武门射出的那枝鸣镝箭,此刻正化作沈砚之胸口的烙印。当年接到密令剿灭神策军叛党时,他分明看见那些"叛军"护送的马车里坐着哭喊的妇孺。
犬吠声由远及近,火把的光亮映红窗纸。沈砚之突然将青黛推向陆九卿:"带她走!魏博的人要的是..."利刃破空声截断话音,三枝弩箭穿透窗纸,正中沈砚之后心。
青黛的尖叫卡在喉间。陆九卿揽着她滚向药柜后方,箭矢钉入木板的闷响中,他看见沈砚之挣扎着用血手指向房梁。瓦片碎裂声骤起,二十名魏博死士从天而降。
"去房梁..."沈砚之最后的气音消弭在血沫里。陆九卿劈开药柜暗格,拽出青黛跃上横梁。年久失修的房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青黛却死死盯着兄长逐渐冰冷的躯体——他至死都攥着那枚青铜兵符。
追兵撞开大门时,陆九卿正拆开沈砚之临终前塞给他的染血布包。泛黄的绢布上,神策军印鉴旁赫然盖着朱红官印——那是当朝宰相的私章。十五年前的屠杀真相在烛火下鲜血淋漓,原来所谓叛国,不过是权相为灭口布下的杀局。
"陆大人还要执迷不悟吗?"青黛突然开口。她簪子不知何时抵住自己咽喉,泪水却模糊了嘴角笑意,"其实那日你昏迷时,我早看见密信上的虎头纹了。"
院外传来弓弦拉满的咯吱声。陆九卿望着少女眼中破碎的月光,忽然想起清晨为她采药时,她踮脚够桂枝的模样。那
Hailuo 01-Directo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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