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螺帽9841 秋末的山风格外锋利,削得老黄狗露在外面的鼻尖生疼。它把身子往干草堆深处缩了缩,茅草屋檐在风里簌簌发抖,抖落几片陈年蛛网。
这是它占据破庙的第七个满月。青砖缝里钻出的野蒿已经枯黄,就像它脖颈上褪色的红项圈。项圈内侧的铜牌早被磨得发亮,上面"陈宅"两个篆字倒还清晰--可惜那栋白墙黛瓦的大宅子,去年冬天就换了带电子锁的铸铁门。
枯枝断裂的脆响让大黄猛然竖起耳朵。殿前石阶的缝隙里,一团灰影正窸窸窣窣地拱动。是只野兔,左耳有道新鲜的豁口,八成是被同类咬伤的。大黄喉咙里滚出低吼,前爪在青砖上擦出火花。
野兔突然僵住,三瓣嘴还衔着半截红薯藤。大黄这才注意到它后腿有道血痂,想必是翻越带刺的篱笆时划伤的。就像两个月前自己被新来的狼狗追到山涧,后腰至今留着的疤。
瓦当上的积雪终于承受不住重量,"啪嗒"砸在野兔身边。灰毛团子惊跳起来,受伤的后腿却让它歪倒在蒲团上。大黄看见那双红眼睛里腾起雾气,突然想起被小主人抱去宠物医院那天,笼子里瑟瑟发抖的垂耳兔。
夜半时分,雪粒子开始敲打窗棂。大黄把干草堆往供桌底下推了推,转身时尾巴扫到个温热的东西。断耳野兔不知何时蹭到了它身后,湿漉漉的鼻尖离它瘸了的后腿只有半寸。
破晓前最冷的那阵风撞开庙门时,大黄感觉到有团绒毛贴上了自己肚皮。它犹豫片刻,把蓬松的尾巴盖在那团颤抖的灰云上。供桌上残缺的菩萨低眉浅笑,看着草堆里鼓起一个缓缓起伏的小丘。
第一缕晨光爬上供桌时,野兔不见了。但神龛前的破陶碗里,多了几颗带着露水的野浆果。
Hailuo 01-Directo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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