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螺帽

## 《夜半梳头声》第一章 老宅 我站在这栋老宅前，抬头望着斑驳的墙皮。爬山虎已经爬满了整面墙，在暮色中像一张巨大的网。风一吹，叶片沙沙作响，仿佛在窃窃私语。 "林小姐，这就是您要租的房子。"中介搓着手，递给我一串钥匙，"虽然旧了点，但地段好，价格也便宜。" 我接过钥匙，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。钥匙很旧，铜制的钥匙柄上刻着繁复的花纹，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。我摩挲着那些纹路，突然感觉一阵眩晕。 "这房子...之前有人住过吗？"我问道。 中介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，但很快又堆起笑容："空置很久了，不过您放心，水电都通着，家具也都是现成的。" 我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，院子里的杂草已经没过了脚踝。石板路上积满了落叶，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声响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，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。 正对着大门的是客厅，老式的雕花木门虚掩着。我伸手推开门，灰尘在斜射的夕阳中飞舞。客厅里摆着一套红木家具，虽然蒙着厚厚的灰尘，但仍能看出做工精致。墙上挂着一面巨大的镜子，镜面已经发黄，映出我模糊的身影。 "这镜子..."我走近细看，发现镜框上雕刻着和钥匙柄上相似的符号。 "是古董呢！"中介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，把我吓了一跳，"据说有上百年历史了。" 我转身想说什么，却发现中介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门口："林小姐，您先看看，我去车上等您。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。" 他的背影显得有些仓促，几乎是落荒而逃。我摇摇头，继续打量这间屋子。客厅左侧是通往二楼的楼梯，木质台阶已经有些腐朽，踩上去发出令人不安的吱嘎声。 二楼有三间卧室，我选择了朝南的那间。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：一张雕花木床，一个衣柜，还有一张梳妆台。梳妆台上也有一面镜子，比客厅的小一些，但同样古旧。 我放下行李，开始打扫房间。当我把梳妆台上的灰尘擦去时，突然注意到镜子右下角有一道裂痕，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。裂痕很细，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。 夜幕降临得很快。我躺在床上，听着老房子发出的各种声响：风吹动窗棂的咔嗒声，木板收缩的吱呀声，还有...我猛地坐起身。 那是什么声音？ 像是有人在梳头，梳齿划过长发的声音，一下，又一下。 声音似乎是从梳妆台的方向传来的。我屏住呼吸，借着月光看向梳妆台。镜子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光，我似乎看到镜中有什么在动...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，再看时，镜中只有我惊恐的脸。梳头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，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。 一定是太累了，我安慰自己。躺回床上，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。不知过了多久，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，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。 这次更清晰了。 梳齿划过长发的声音，缓慢而规律。伴随着轻微的哼唱声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，曲调哀婉，像是某种古老的民谣。 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。声音就在房间里，就在梳妆台前。我想起身开灯，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，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了。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，在梳妆台前投下一片银白。我看到镜子里渐渐浮现出一个身影，那是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，背对着我，正在梳头。她的动作很慢，每梳一下，就有几缕头发飘落在地。 我想尖叫，却发不出声音。女人的哼唱声越来越清晰，她缓缓转过头... 就在这时，手机突然响了。镜子里的身影瞬间消失，我猛地坐起身，大口喘着气。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中介的号码。 "林小姐，"他的声音有些发抖，"我忘了告诉您...那面梳妆台的镜子，晚上最好用布盖起来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