探索者5032

林风的手指刚触碰到那片冰凉的漆皮，铺子外的风铃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脆响。他猛地缩回手，指尖还残留着唐代推光漆特有的温润质感，就像抚摸着一块浸在古井里的羊脂玉。​ “这物件来路不正。” 蹲在柜台后的老头突然开口，烟袋锅里的火星在昏暗中明明灭灭，“上周从阿尔金山无人区收来的，卖主说在野骆驼尸骨堆里扒出来的。”​ 林风重新拿起那巴掌大的漆器碎片，借着台灯仔细端详。碎片上的九头蛇纹狰狞地盘踞着，蛇眼用赤金镶嵌，即便过了千年，依旧泛着诡异的光泽。最让他心头一紧的是蛇尾缠绕的七星图案 —— 这与三年前师父失踪前留下的最后一张字条上的印记一模一样。​ “多少钱？”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紧。​ 老头嘬了口烟，吐出的白雾模糊了满脸皱纹：“后生，这东西邪性得很。卖主拿回来当晚就中了邪，抱着柱子喊‘蛇要吞我’，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绑着。”​ 林风的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。三年来，他跑遍大半个中国，从西沙沉船到长白山密林，就是为了找到师父失踪的线索。那些被同行笑称为 “废纸” 的字条上，除了七星印记，还有一句没头没尾的话：“蛇盘九首，棺藏七星”。​ “我要了。” 他从内袋摸出一沓现金拍在柜台上，“另外，我想知道卖主具体在哪片区域捡到的。”​ 老头盯着他看了半晌，突然咧嘴笑了，露出一口黄牙：“你师父是‘老北风’吧？他当年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。”​ 林风猛地抬头，台灯的光晕在他瞳孔里炸开。老北风是师父年轻时在道上的名号，知道这个称呼的人早已寥寥无几。​ “跟我来。” 老头起身推开里屋的门，一股混合着霉味与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墙上挂着幅泛黄的地图，阿尔金山的轮廓被红笔圈出个不规则的范围。“当年你师父就是从这里进去的，带着三个人，再也没出来。” 他指尖点在地图中央的七星湖标记上，“卖主说，漆器是在湖西的断崖下找到的。”​ 林风的目光落在地图角落的一行小字上 ——“蛇谷禁地，生人勿入”。​ 三天后的清晨，林风站在阿尔金山的戈壁滩上，身后跟着两个同伴。赵妍背着把改装过的猎枪，嚼着口香糖打量四周：“我说林大当家的，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有古墓？” 她是道上有名的 “快手妍”，一手缩骨功出神入化，这次是林风花了大价钱请来的。​ “小心点总没错。” 林风调试着手里的金属探测仪，“这片是唐代吐蕃与西域的缓冲带，据说有个康居王子葬在这里，陪葬品里有件能‘通神’的法器。”​ 技术员小王推了推眼镜，指着平板电脑上的卫星图像：“林哥，根据磁场反应，前面那片断崖下确实有个空洞，大小差不多能容下一个通道。”​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断崖边，风裹挟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。林风抛出攀岩绳，绳端的铁爪撞在岩壁上发出闷响。“我先下去，你们跟上。” 他拽了拽绳子，利落地滑了下去。​ 岩壁上布满风化的裂缝，林风的手指突然摸到块与众不同的青石板。他用洛阳铲敲了敲，石板发出空洞的回响。“找到了。” 他掏出撬棍插入缝隙，石板应声而落，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，一股腐朽的气息喷涌而出。​ 赵妍和小王相继落地时，林风已经打开了强光手电。洞道里积满厚厚的尘土，脚印杂乱交错，显然不久前有人来过。“不止一波人。” 赵妍蹲下身查看，“这是军靴的印记，至少有五个人。”​ 林风的心沉了下去。军方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？他突然想起师父字条上的另一句话：“七星聚，龙抬头，此物不该现世”。​ 洞道尽头是道石门，门楣上雕刻着与漆器相同的九头蛇纹。林风刚要伸手触摸，赵妍突然拽住他：“别动！” 她指着门沿下的细缝，“这是流沙机关，一碰就会触发。”​ 小王拿出便携式 X 光机，屏幕上立刻显示出门后的结构：“有三个暗格，里面应该是配重块。”​ 林风从背包里取出三根钢针，分别插入门侧的三个小孔。随着一阵齿轮转动的轻响，石门缓缓向内打开。门后的甬道两侧摆满了陶俑，这些陶俑的脸都朝着同一个方向，表情狰狞如恶鬼。​ “不对劲。” 林风突然停住脚步，手电光扫过陶俑的眼睛，“这些陶俑的瞳孔是琉璃做的，会反光。” 他捡起块碎石扔过去，陶俑群突然发出 “咔哒” 声，齐刷刷地转过头，空洞的眼眶对准了他们。​ 小王吓得差点坐在地上：“这、这是活的？”​ “是机关术。” 林风从腰间解下黑驴蹄子，“唐代的‘转魂俑’，靠声波触发转向装置。别出声，跟着我走。”​ 三人屏住呼吸，沿着甬道边缘慢慢挪动。林风的目光突然被一尊断了头的陶俑吸引 —— 它的底座刻着个 “风” 字，这是师父的代号。他蹲下身仔细查看，陶俑的断颈处有新鲜的刀痕，像是最近才被人砍断的。​ “师父来过这里。”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，“他在给我们留线索。”​ 穿过甬道后，眼前出现个圆形耳室。中央的石台上放着具青铜棺，棺盖已经被撬开，里面空空如也。赵妍用枪指着棺底的暗格：“这里面有东西被拿走了。”​ 林风戴上手套检查暗格，摸到块残留的丝绸碎片：“是吐蕃皇室专用的织金锦，看来传说不假，这里确实葬着位大人物。”​ 就在这时，耳室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