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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夜半刨坟人》
讲述人:陈三爷(时年七十八岁,民国三十七年生人)
记录时间:二〇二五年清明夜
记录地点:河北沧州陈家老宅火塘旁
 
 
一、引魂幡惊魂夜
那杆引魂幡子插在坟头时,我就知道要出事。
民国三十六年腊月廿三,天还没黑透,村西头王寡妇家哭嚎声就传遍了三条街。她男人王铁柱三天前在矿上被塌方埋了,捞上来时浑身是冰碴子,指甲缝里嵌着黑煤渣。按老规矩,横死之人得做场法事才能入土——可王寡妇偏要把丈夫葬在陈家祖坟边上。
 
"三哥,这事儿您得帮忙。"王寡妇攥着我胳膊,指甲抠进肉里,"铁柱临死前说,要睡在祖坟风口上,接祖宗的仙气。"
我望着她旗袍下渗血的脚踝,想起昨夜在土地庙撞见的怪事:供桌上的龙王像淌着血泪,香炉里插着三根倒头香。
 
那夜我带着五个青皮后生去挖坟。月牙儿吊在老槐树梢头,树皮上密密麻麻刻着人名——全是近十年暴毙的矿工。铁锹刚碰到冻土,二愣子突然"嗷"地一嗓子:"三叔!这土...这土是热的!"
 
 
二、血粽子与黑狗血
坟坑挖到三尺深,土里渗出腥甜味儿。老六子举着煤油灯往里照,灯影晃得人心里发毛。"三哥,这底下...有东西在动!"
我抄起铁锹要往下铲,后脖颈突然凉飕飕的。转头看见王寡妇不知何时摸到坟后,手里攥着把红绳,绳结上沾着暗红碎屑——像干涸的血块。
 
"使不得!"我劈手夺过红绳,"这是血粽子的捆法!"
话音未落,坟底传来"咔嗒"一声,像是有人掰断了指骨。老六子脚底打滑,煤油灯"啪"地摔在冻土上。火苗舔上王寡妇的裙角,烧出个拳头大的窟窿,露出里头黑黢黢的棉絮——全是纸扎的!
 
"跑!"我拽着众人往村口跑。背后坟头"轰"地炸开,漫天纸钱混着黑雪片子扑下来。跑在最前的栓子突然栽倒,后脑勺上嵌着个生锈的矿镐——正是王铁柱下葬时戴的那把!
 
 
三、龙王庙疯婆子
天蒙蒙亮时,我们蜷在龙王庙供桌底下发抖。供桌上的泥塑龙王眼眶空洞,嘴角淌着黄泥浆。
"当年你太爷爷就是在这儿..."王寡妇突然幽幽开口,声音像是从井底飘上来的,"他挖穿了黄河尸道。"
我后背抵着冰凉的砖墙,想起陈家祖传的《地脉图》。太爷爷确实在民国初年带人挖过矿,回来后就得了癔症,整日念叨"地底有城,城里有冤"。
 
破晓时分,庙外传来沙沙声。透过门缝,我看见个佝偻老太婆蹲在香炉旁,手里捏着把糯米往火里撒。火星子蹦到她枯树上,竟"滋啦"一声冒起绿烟。
 
"后生,要镇邪得用黑狗血。"老太婆头也不抬,"今儿午时三刻,带三斤带毛的狗肉来。"
 
 
四、活人桩与镇魂钉
老太婆的住处在后山瀑布后头。石屋里摆满人形陶罐,罐口用红布封着。
"这些是矿上的活人桩。"她掀开最中间的罐子,里头蜷着个穿矿工服的干尸,心口钉着三根锈迹斑斑的铁钉,"王铁柱的魂儿,早被压在矿脉底下当灯油了。"
 
我摸出太爷爷的罗盘,指针在罐子周围疯狂打转。老太婆突然掐住我手腕:"你爹没告诉你?陈家每代长子活不过四十五,是因为..."
话没说完,窗外传来凄厉的猫叫。老太婆脸色骤变,抄起桃木钉就往我眉心扎:"快走!她来了!"
 
 
五、阴阳界河
那夜我在瀑布下发现了真相。
月光把水面照得惨白,王铁柱的尸体正泡在浅滩上,十指缠满水草。更骇人的是他脚踝上拴着的铁链——另一端连着河底沉船,船舱里堆着上百具白骨,天灵盖上都钉着铜钱。
 
"这是黄河尸道。"老太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"矿脉直通地府,活人下葬就是给阴兵送粮。"她点燃火把,火光映出石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,全是新近留下的。
 
我们刚要后退,河面突然翻涌起黑浪。王寡妇穿着血嫁衣从浪里爬出,怀里抱着个襁褓:"三哥,我等了你三十年..."
 
 
六、血月轮回
老太婆的糯米打在王寡妇身上,竟像打在棉花上。
"她早不是人了。"老太婆把桃木钉拍进我手里,"当年她难产咽气,魂魄被压在矿脉当引魂灯。如今灯油耗尽,要拿陈家血脉补..."
 
血月升到瀑布顶端时,我终于看清王寡妇肚皮上的缝合线。她怀里的襁褓渗出黑水,里面裹着块刻满符咒的骨头——正是太爷爷的指骨!
 
"天地为鉴!"我咬破手指在罗盘上画出血符,"以我陈氏血脉,祭告天地!"
 
 
七、后记
次日鸡鸣时,我在祖坟前烧了七七四十九道符。王铁柱的坟头塌了大半,露出底下森森白骨——全是近十年暴毙的矿工。
如今村西头立着块无字碑,每逢清明就渗黑水。去年我重孙子去矿上打工,回来后整宿整宿说胡话:"地底有城,城里有灯..."
 
后生,记住喽——
子时莫往西山走,血月当空鬼拍肩。
祖坟边上三尺土,埋着前世未了缘。
 
(陈三爷讲完,火塘里的炭火"噼啪"炸开,墙上的老黄历无风自动,哗啦啦翻到民国三十六年那页) by Hailuo AI Video Generato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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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夜半刨坟人》 讲述人:陈三爷(时年七十八岁,民国三十七年生人) 记录时间:二〇二五年清明夜 记录地点:河北沧州陈家老宅火塘旁   一、引魂幡惊魂夜 那杆引魂幡子插在坟头时,我就知道要出事。 民国三十六年腊月廿三,天还没黑透,村西头王寡妇家哭嚎声就传遍了三条街。她男人王铁柱三天前在矿上被塌方埋了,捞上来时浑身是冰碴子,指甲缝里嵌着黑煤渣。按老规矩,横死之人得做场法事才能入土——可王寡妇偏要把丈夫葬在陈家祖坟边上。 "三哥,这事儿您得帮忙。"王寡妇攥着我胳膊,指甲抠进肉里,"铁柱临死前说,要睡在祖坟风口上,接祖宗的仙气。" 我望着她旗袍下渗血的脚踝,想起昨夜在土地庙撞见的怪事:供桌上的龙王像淌着血泪,香炉里插着三根倒头香。 那夜我带着五个青皮后生去挖坟。月牙儿吊在老槐树梢头,树皮上密密麻麻刻着人名——全是近十年暴毙的矿工。铁锹刚碰到冻土,二愣子突然"嗷"地一嗓子:"三叔!这土...这土是热的!"   二、血粽子与黑狗血 坟坑挖到三尺深,土里渗出腥甜味儿。老六子举着煤油灯往里照,灯影晃得人心里发毛。"三哥,这底下...有东西在动!" 我抄起铁锹要往下铲,后脖颈突然凉飕飕的。转头看见王寡妇不知何时摸到坟后,手里攥着把红绳,绳结上沾着暗红碎屑——像干涸的血块。 "使不得!"我劈手夺过红绳,"这是血粽子的捆法!" 话音未落,坟底传来"咔嗒"一声,像是有人掰断了指骨。老六子脚底打滑,煤油灯"啪"地摔在冻土上。火苗舔上王寡妇的裙角,烧出个拳头大的窟窿,露出里头黑黢黢的棉絮——全是纸扎的! "跑!"我拽着众人往村口跑。背后坟头"轰"地炸开,漫天纸钱混着黑雪片子扑下来。跑在最前的栓子突然栽倒,后脑勺上嵌着个生锈的矿镐——正是王铁柱下葬时戴的那把!   三、龙王庙疯婆子 天蒙蒙亮时,我们蜷在龙王庙供桌底下发抖。供桌上的泥塑龙王眼眶空洞,嘴角淌着黄泥浆。 "当年你太爷爷就是在这儿..."王寡妇突然幽幽开口,声音像是从井底飘上来的,"他挖穿了黄河尸道。" 我后背抵着冰凉的砖墙,想起陈家祖传的《地脉图》。太爷爷确实在民国初年带人挖过矿,回来后就得了癔症,整日念叨"地底有城,城里有冤"。 破晓时分,庙外传来沙沙声。透过门缝,我看见个佝偻老太婆蹲在香炉旁,手里捏着把糯米往火里撒。火星子蹦到她枯树上,竟"滋啦"一声冒起绿烟。 "后生,要镇邪得用黑狗血。"老太婆头也不抬,"今儿午时三刻,带三斤带毛的狗肉来。"   四、活人桩与镇魂钉 老太婆的住处在后山瀑布后头。石屋里摆满人形陶罐,罐口用红布封着。 "这些是矿上的活人桩。"她掀开最中间的罐子,里头蜷着个穿矿工服的干尸,心口钉着三根锈迹斑斑的铁钉,"王铁柱的魂儿,早被压在矿脉底下当灯油了。" 我摸出太爷爷的罗盘,指针在罐子周围疯狂打转。老太婆突然掐住我手腕:"你爹没告诉你?陈家每代长子活不过四十五,是因为..." 话没说完,窗外传来凄厉的猫叫。老太婆脸色骤变,抄起桃木钉就往我眉心扎:"快走!她来了!"   五、阴阳界河 那夜我在瀑布下发现了真相。 月光把水面照得惨白,王铁柱的尸体正泡在浅滩上,十指缠满水草。更骇人的是他脚踝上拴着的铁链——另一端连着河底沉船,船舱里堆着上百具白骨,天灵盖上都钉着铜钱。 "这是黄河尸道。"老太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"矿脉直通地府,活人下葬就是给阴兵送粮。"她点燃火把,火光映出石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,全是新近留下的。 我们刚要后退,河面突然翻涌起黑浪。王寡妇穿着血嫁衣从浪里爬出,怀里抱着个襁褓:"三哥,我等了你三十年..."   六、血月轮回 老太婆的糯米打在王寡妇身上,竟像打在棉花上。 "她早不是人了。"老太婆把桃木钉拍进我手里,"当年她难产咽气,魂魄被压在矿脉当引魂灯。如今灯油耗尽,要拿陈家血脉补..." 血月升到瀑布顶端时,我终于看清王寡妇肚皮上的缝合线。她怀里的襁褓渗出黑水,里面裹着块刻满符咒的骨头——正是太爷爷的指骨! "天地为鉴!"我咬破手指在罗盘上画出血符,"以我陈氏血脉,祭告天地!"   七、后记 次日鸡鸣时,我在祖坟前烧了七七四十九道符。王铁柱的坟头塌了大半,露出底下森森白骨——全是近十年暴毙的矿工。 如今村西头立着块无字碑,每逢清明就渗黑水。去年我重孙子去矿上打工,回来后整宿整宿说胡话:"地底有城,城里有灯..." 后生,记住喽—— 子时莫往西山走,血月当空鬼拍肩。 祖坟边上三尺土,埋着前世未了缘。 (陈三爷讲完,火塘里的炭火"噼啪"炸开,墙上的老黄历无风自动,哗啦啦翻到民国三十六年那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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